2012年6月11日 星期一

媽媽



今天6月10日是媽媽的三七.照往例與阿山哥一同去了號稱為天堂路上的靈巖山佛寺.我們在佛座前祈求阿彌陀佛幫我們照顧在西方極樂世界的母親.母親雖然離開了我們但我相信每個子女每一天都還是會想到母親.就如一首小學唱的歌一樣.母親像月亮一樣照耀我家門窗.聖潔多麼慈祥她是愛的光芒.以下我想說說我心裡的母親.


在民國四十年代來說母親屬於晚婚女子.媽媽與父親結婚時媽媽是27歲.隔年生下大姊燕子.2年以後再生下二姊阿玉.又隔2年媽媽第三次懷孕.在媽媽懷孕數月時二姊阿玉不慎被鄰居做生意的大油鍋翻倒.滾燙的熱油無情的噴灑在不到2歲女童二姊阿玉的身上.聽父親說二姊當場慘叫一聲即昏厥.父親抱起二姊急奔台大醫院急診室.醫生告知父親無法救治.父親懇求醫生不論如何都要幫忙救救可憐的孩子.醫生說要輸血.爸爸說就輸我的血.經過救治二姊躺在醫院40天以後才張開眼睛.第一句話是花唉!因為她看見病房窗戶外美麗的花朵.父親說二姊在醫院期間.父親要工作和照顧大姊燕子.所以是母親大著肚子衣不解帶到二姊阿玉出院.二姊的燙傷疤痕在母親悉心照料下根本看不出有燙傷的疤痕.


父親雖然也算是晚婚[34歲]但是在同儕來說他算早結婚的.所以爸爸媽媽婚後第一天開始只要是一到用餐時間 [不論午餐或晚餐] 餐餐頓頓都來十幾二十多人無償的來吃飯.吃完飯拍拍屁股走人幾年下來家裡也被吃窮了.供不起了也不見人了.此時媽媽剛好要生第五胎小弟阿林.爸爸回憶著說:你們前面四個人是在台大醫院出生.但是阿林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送媽媽到助產士家生產.爸爸也因為沒有錢煩惱到騎腳踏車送飯去助產士家給媽媽的時候.都騎過頭好幾條街後才發現過頭了.


我知道我們搬家到了桃園.爸爸和媽媽安排了一個做生意的推車賣豆漿.可以想像爸爸媽媽要幾點起床做豆漿再推著車子出門做小生意.再之後我們搬到了三重朋友張海亭老先生家.此時小弟阿林得到了小兒麻痺症.可以想像到爸爸和媽媽是多麼心痛與自責.爸爸要工作媽媽只要聽說哪裡有醫治小兒麻痺症的地方.她馬上背起小弟阿林就醫.哪怕是高雄與屏東.我也曾多次跟隨媽媽帶阿林去就醫.媽媽背著小弟牽著我從三重走路經中興橋到台北市看中醫.一張竹床尾端去掉一方塊 [約30乘30公分]下面放置一個小碳爐.爐上再置一瓦罐.內有中藥.讓熱氣燻小弟阿林的腳.


後來我們再搬家到永河環河西路新生地.這是爸爸表弟我們的表叔借給我們住的.表叔是軍人幫長官開車表嬸也就在長官家幫傭.媽媽幫忙照顧他們的孩子.表叔退役與表嬸一起回來了.我們陸續再度搬遷過四次.多年以後表叔在中和秀朗橋附近買了房子.爸爸媽媽再買下表叔的房子.我們家才再搬遷回曾經住過的屋子.


在以上數十年間媽媽繡毛衣花.早上在市場豆漿店幫工下午再繼續做手工.媽媽也曾在西門町萬年百貨餐廳洗碗.繡外銷珠鞋.帶過孩子.自我懂事後只知道爸爸.媽媽無償的幫助鄰居與需要幫助的人.媽媽一生辛勤勞苦並勤儉持家.在媽媽的心裡只有家和先生.孩子.從來沒有自己.當我與二姊阿玉結婚生子後也都是爸爸媽媽和大姊燕子幫我們照顧孩子.所以幾個孩子對老爺.婆婆.姨媽的感情也都很深厚.尤其是這一次去丹麥我更加能夠感受到二姊家三個大孩子對老爺婆婆的愛是勇敢的說出來做出來.令我十分感動.


爸爸.媽媽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五個子女.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是我們五名子女一輩子也還不完的.以前打電話去丹麥小盈說小姨媽妳不來丹麥看婆婆我感覺到婆婆身體越來越不好.我何嘗不想去探望爸爸和媽媽呢?我有我的難處.但小盈還是對的.當我在醫院看著瘦骨嶙峋的母親.又怎會不令我悲從中來悔不當初.但又有何用.自母親病後8年我又何曾照顧過一天.所有重擔全都落在大姊和二姊的身上.母親曾經說過夫妻二人先走的那一個是有福氣的人.難怪父親說母親是福壽雙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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